雪后鹤岗。 （视觉中国/图）
2023年4月底，各地相继发布一季度经济数据。令人意外的是，1-3月，黑龙江鹤岗市GDP增速达到8.5%，高于全省平均水平（5.1%），在黑龙江13个地级市中位列第一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鹤岗市统计局数据显示，1-3月其GDP为74.6亿元。其中，第一产业增加值为4.5亿元，同比增长4.2%；第二产业增加值32亿元，同比增长12.7%；第三产业增加值38.1亿元，同比增长6%。
长期以来，鹤岗以煤炭为主导产业，和鸡西、双鸭山、七台河一道，被称为黑龙江的“四大煤城”。与哈尔滨、大庆等城市相比，鹤岗经济体量相对较小。2022年，鹤岗GDP409亿元，在黑龙江排名倒数第四。排名第一的哈尔滨，同年GDP为5490亿元，是鹤岗的十三倍。
2021年年底，鹤岗曾面临债务危机，进行了财政重整，加之当地低廉的房价，一度引发社会关注。（南方周末于2022年1月曾报道《负债257亿，鹤岗如何走出财政困境？》）
据新华社报道，2023年一季度，鹤岗利用内资总额增速192.1%，位居全省第一；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16.6%，排名全省第二；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增速4.6%，位列全省第一。
从全国的财政“特困生”到一季度省内经济“明星”，鹤岗何以“翻身”？
“拉动全市税收增长的行业集中在采矿业”
“鹤岗开年就在抢抓项目建设，包括石墨在内的几个重大项目开工。”鹤岗市发改委副主任李忠臣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，今年一季度，投资拉动是鹤岗经济增速快的重要原因。
鹤岗市人民政府网显示，2023年4月7日，鹤岗市委书记李洪国在一场活动中介绍，今年鹤岗市实施重点项目115个，总投资264亿元，年度计划投资87亿元。
据黑龙江日报报道，今年一季度，中国五矿集团石墨产业有限公司年产20万吨选矿项目，提前迎来试生产。鹤岗市人民政府网介绍，当地石墨矿石储量达到20.08亿吨，矿物量1.94亿吨，居亚洲第一。
2022年7月，中国石墨集团（02237.HK）在香港上市，成为鹤岗首家上市公司。作为一个资源型城市，石墨继煤炭之后，成为了推动当地经济增长的又一矿产资源。
8月，黑龙江工业和信息化厅官网刊文表示，经过多年努力，石墨产业已发展成为鹤岗仅次于涉煤产业的第二大产业。2021年，石墨及相关产业实现产值50.06亿元，规上增加值占全市工业增加值比重为10%。
2023年一季度，在三大产业中，鹤岗第二产业的增速最快。李忠臣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，除了重大项目落地外，过去两年煤炭供不应求，比前几年的价格高，鹤岗煤炭产能又上来了，拉动了经济增长。
2022年10月，黑龙江龙煤集团公众号发文称，旗下鹤岗矿业公司的鸟山矿安全生产许可证核准发证，标志着正式投产。此前，龙煤集团介绍，鸟山矿的矿井资源储量1.86亿吨，可采储量9600万吨，设计生产能力年产120万吨，服务年限57年。
据鹤岗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，鸟山矿的设计年产能力，达到了2021年鹤岗市规模以上企业原煤产量的11.46%。
“拉动全市税收增长的行业集中在采矿业。”《鹤岗市2022年预算执行情况和2023年预算（草案）的报告》中写道，分行业看，煤炭开采和洗选行业拉动作用明显，该行业入库全口径税收17.4亿元，增长78.6%，增收7.6亿元。
然而，鹤岗市煤炭生产安全管理局一位官员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，与去年相比，煤炭价格正在回落，如果持续下滑，会对经济发展产生不利影响。
2023年5月7日，国家统计局公布了4月下旬流通领域重要生产资料价格变动情况。与去年同期相比，6大煤炭种类价格均出现不同程度下滑。其中，焦煤（主焦煤）的价格为1860.7元/吨，同比下跌42%。
债务风险等级由“红”降“橙”
据新华社报道，2023年第一季度，鹤岗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29.6%，位列全省第三。
财政收入持续增加，能够缓解鹤岗部分债务压力。
上述预算报告显示，截至2022年底，鹤岗地方政府债务余额共计243亿元，其中，法定债务111亿元，隐性债务132亿元。债务风险等级可由“红区”降为“橙区”。
广发证券研报显示，2019年开始，财政部建立了地方政府债务风险等级评定机制，将债务风险划分为红色（债务率≥300%）、橙色（200%≤债务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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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几年间，鹤岗一直面临较大的债务风险。
据黑龙江省人民政府网信息，2021年7月，鹤岗市政府曾召开会议，表示当前财政形势极其严峻，将启动财政重整计划，并通过开源节流、摸清家底、监管到位等措施，推动财政运行恢复正常。
2022年1月，南方周末记者根据鹤岗年鉴，统计了2001年－2020年鹤岗市财政缺口的情况。按全口径财政收入/支出计算，鹤岗市2001年财政缺口仅为1.8亿元，到2020年，缺口攀升至118亿元。
2022年，鹤岗全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为30.8亿元。按照243亿的地方债务计算，未来几年，鹤岗债务还本付息的压力将持续存在。
上述预算报告写道，当前，财政经济新增长点不足，非税收入占比过高，财政收入可持续性差；债务还本付息和暂付款压缩财力需求大，收支矛盾日益突出。2023年，“将持续抓牢组织收入、向上争取、盘活存量三条主线，不断做大财政蛋糕”。
鹤岗市财政局局长史大鹏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，化解债务问题，不是靠财政的技术操作，主要是发展经济，做出增量，增加了收入，就有了偿还能力。
南方周末记者 吴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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